馬達加斯加現狀.馬國家統計局統計數據顯示,2015年前10個月,馬全國新設企業數量約1.1萬家,較2014年同期下降28%。新設立的1.1萬家企業中,86%為個體企業,98.6%為第三產業企業。沒有成群的大象和瞪羚在熱帶稀疏大草原上“閑庭信步”,也看不到夢工廠引起轟動的大片中出現的獅子、斑馬、河馬和企鵝。有的是令生靈感覺渺小的群山、苦中作樂的馬達加斯加人、狐猴和許多中國人。實際上,來自中國內地的居民比狐猴數量還多。生活在這座島嶼的中國人超過了7萬,在不到10年的時間里這個數字增加了一倍。
在破舊的首都塔那那利佛,有一個“唐人街”,那里有20多家商場,無數攤販,以及殷勤賣力的商人與店主。我費力擠進一家商場,這是個由一個個盒子似的店鋪組成的迷宮,出售各類中國制造的商品———服裝、鞋、化妝品、2G手機和各類電子裝置。
盡管這些商品都是假冒的,但都是嶄新的。這令人感到欣慰。在大多數馬達加斯加的市場,所有人造的東西通常都是二手的。
李敏(音)說:“我們向當地人批發。”一邊說著,一邊拿出一管“歐萊雅”潔面乳給我看。
這位20歲的福建人一年前來到馬達加斯加,幫助叔叔打理生意。他的夢想是成為像蔡國偉(也來自福建、天球公司董事長、馬達加斯加華商總會會長)那樣的人。蔡國偉原來是一名警察,1997年來到馬達加斯加。他買了一輛老舊的標致車,以3倍于城市的價格在農村走村穿寨地兜售襯衫和鞋帽。他將賺得的第一桶金,投入了上述唐人街購物商場的建設中。
為什么當地政府能容忍大量商品的涌入呢?我在回國的飛機上遇到的另一位福建人說:“福建人和當地海關代理人是朋友。”剛剛有幾位海關的“朋友”“護送”他上了這架飛機。他說:“政府禁止出口海馬和寶石。他們搜查一切。這不過是要錢的一個借口。”
中國人不僅帶來了低端的商品。在法國殖民者曾經當做放松休閑地的安齊拉貝,我遇到了何偉民(音)。他在那里做服裝設計師已有兩年了。他受雇于一家經營針織品生意的歐中合資企業。他解釋說:“我做設計和打樣。我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勞動力、棉花和非洲的市場。”
在只生長仙人掌和棉花的圖利亞拉,我遇到了工程師葉曉平(音),他帶來了一臺浙江私營工廠生產的棉花加工機。這臺機器將取代一臺已有40年歷史的美國機器。這家工廠的法國廠主之所以選擇價格便宜的中國機器,部分是因為美國自2009年該島發生政變以來一直對其實行制裁。
葉先生在這座城市過了3個月沒有淡水的日子,培訓當地工人使用和維修這臺機器。日子很艱難。他必須在兩名翻譯的幫助下展開工作,一名將普通話翻成法語,另一名將法語翻成馬達加斯加語。葉先生說:“工人們沒有受過什么教育,月工資只有300元人民幣。你也不能指望太多。不管怎么說,還是比莫桑比克強。”